锡坤

爱发电同名

【番外六-我们不一样】

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
原本只是一件小事,那个曾经杀过侠客一次的男人突然找上门来,魏琨不禁回想,上次发生的时候有这么早么?嘛~凡事都有意外,她也不打算拘泥于前后的时间问题,只要他这次能有点出息,别被同一个人再干死一次就够了。

记忆以来,这应该是第二次看见他拿天线戳自己,不同于以前,她这次倒是可以大大方方旁观他的战斗。看心情,没准还能给他喊声加油。

在控制解除露出笑容的一瞬,魏琨一直紧握的手也终于松开了,还没来得及起身,颈间传出的尖锐冰冷触感让她识趣的重新坐下,而侠客更是眨眼间出现在她面前,与身后挟持她的人对视而立。

“你现在打不过他,没准平时也打不过。”根本算不上是在安抚他,只是想提醒他理智些,事情并没有那么糟,至少她现在还活着。

“那么,可以请揍敌客先生别用这么危险的东西低着多芙吗,她的脖子很脆弱呢。”看着那根钉子不做停留的离开,侠客大咧咧的在她身边坐下,不顾自己一身灰尘和血迹的抱着她抱怨道:“我全身像散架了一样的痛啊~~多芙~~请给我治愈的亲亲~”

“你怎么没死呢。”冷淡的神情刻薄的话,手却十分轻柔的将他脸上的污渍擦去,然后才回头去看看究竟是哪位“揍敌客”。

“是你啊。”轻笑一声,老实说,不管什么情况下见到伊尔谜-揍敌客,都没什么好事呢。

“嗯,被指名雇佣了。”

“既然不是杀掉我的委托,难道只是来跟我们聊聊天么?全身酸痛的时候我更想跟多芙独处呢。”一开始就看出他眼中没有杀意,目的是将他留下,那么,“你的雇主正在附近么?”

“啊,可能还需要你们再多等一会了。”

“嗨~嗨~我们很乐意配合~~”绿幽幽的眼中泛着莫名的笑意,继续亲昵的黏着魏琨,并告诉她有些奇怪。

“怎么?”

“‘上次’跟他交手时也是这种违和感,他似乎对我的能力很了解,‘这次’也是一样,非常非常了解。”

“很难想像会有人跟你过不去,毕竟,你并不会惹人讨厌到非杀不可的地步。”

她这句话自然是指那些跟她一样“了解”他的人,侠客言语间已然透露出其中可能会有跟她和何晨曦一样的人存在,而她所指的是,这个人的针对性有些不太寻常,不管站在哪一边,都鲜有会第一个就挑侠客开刀的。

两人真就乖乖等着,直到飞艇将落,在看见从里面下来的人时,两人顿时了然。

“锁链手啊~不过让人先来送人头不像他的行事风格。”

魏琨看到的可不是那个早已褪去名族服饰一身黑色西装的酷拉皮卡,她在意的另有其人,俯在侠客耳边轻声说出一个几乎忘了的名字——沈冰。

侠客先是一愣,因为他也不记得这个沈冰是谁,直到魏琨进一步提醒他,旧地重游在天空竞技场时,他才忽然想起,她和库洛洛曾在天空竞技场遇到过一个女人,是个在心底对她颇有敌意的女人。

酷拉皮卡,沈冰,丘睿,旋律,奇犽,小杰,雷欧力,以及背后这位拿钱做事的伊尔谜。

“你今天八成死定了,真可怜。”戏谑着说出句实话,好像跟她无关似的,看的侠客嘴角都有些抽搐了,“真讨厌啊,多芙~”

“别怕,我给你收尸。”拍拍他的肩膀,顺手掏出手机,还没拨号就被强劲的力道扼住了手腕,与此同时侠客也笑眯眯抓住了来者的手腕。

“轻一点哟~多芙的骨骼十分纤细~”

“我不会杀害无辜的人,即使这个人与你有关。”艳丽的绯红之眼似乎变的更美了,带着不可动摇的复仇之光,比起少年时实在美丽多了。

“那么,我需要感激你吗?冒失的先生。”晃晃手腕,最好能松开她,“我只是打个电话给朋友,想让她暂时接我儿子去她那住几天罢了,不要太紧张啊,你的同伴不是可以透过心跳来判断我有没有说谎吗?”

“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,否则…”

“也要杀了我吗?好啊。”

侠客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久违的“作死”属性登录,啊~啊~事情会变的更麻烦的呀,简直就像团长一样,尽用一些大实话来刺激敌人,真是太糟糕了。莫非,特质系都会带有这样的属性?不,这一定是跟人品有关,因为他们俩的人品实在都不怎么样。

带着点自身的强硬态度,将手从酷拉皮卡的钳制中抽出,起身带着莫名的笑意无视绯红之眼和念钉的威胁径直走向她们。“别紧张,我没有什么奇怪的能力,只是个自然觉醒‘气’量极低的门外汉,更没有能够一击毙命的必杀技。”言语间,举着双手已然站在了他们面前,视线一一扫过这些核心人物,最终落在已然成年的奇犽-揍敌客身上,微不可闻的叹息道:“你还真是辛苦呢。”

“什么意思。”不含任何情绪的平淡语气,带着青年人沉稳的音调,十分好听的包裹着其中的疏离感,让魏琨不禁由内而发的笑出了声,只是极为短暂的一瞬便收敛的干干净净了。

“为什么你这么弱?”沈冰难以置信到有些败坏的语气,魏琨不禁侧目难以理解似的直言询问道:“难道我们一直以来不就是这样么?”她可不记得原本的世界有过“念力”这种东西,大家原原本本就都是普通且真实的人罢了。

“可你在他身边,为什么要这么弱!”

“筹谋了这么久,声势浩大的过来,结果,我叫你失望了?还是你对我有过怎样的期许?”一言点穿内心,她可以想象她们是在内心如何揣测自己的,甚至如此小心,不惜雇佣伊尔谜-揍敌客来控制她的行动,可结果,她却如此平凡。

沈冰说不清此刻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,只觉得无名的火大和烦躁,自己好像被她给耍了一样,但事实上,对方并没有什么地方招惹了自己,即使清楚这一点,仍旧一口气不吐不快。

“你这种人究竟凭什么存在。”

魏琨闻言一愣,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实在有些难,难道,“只有拥有特殊的能力才配存在吗?”

“你不要歪曲我的意思!”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,老实说,刚才那句话她就不该说,只会白白暴露内心的弱点,不过好在对方并不值得忌惮,“你想要打电话?”

“啊~差点忘了,的确有必要打过去,然而……”回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像被定住了似的酷拉皮卡,“嘛,算了,我能理解他面对灭族仇敌的心情,不过,为什么还没动手?究竟还要对视多久?”

“太无情了哟~多芙~”

“你死后,我会很多情的陪你一起死。”

“呀!太好了~一下子感动的都不知道是应该努力垂死挣扎还是直接坐以待毙呢。”

“我的建议是坐以待毙,反正你也打不过这些人,挨揍还挺疼的。”

“哈哈~太贴心了,那我就乖乖缴械投降了哟。”将不离身的小恶魔手机抛给她后,笑嘻嘻的举着双手投降。

“你们…究竟在开什么玩笑!”

“他们,并没有说谎,全部都是实话。”反倒是沈冰的心跳声让她更为在意,杂乱无序透露出她内心的焦虑。

魏琨低头看着身材走样的旋律,露出一丝笑意:“你还有雷欧力,在很大程度上救了他们,没有你们二位,他们已经死了无数次了,不管是身体,还是心灵。并不是特意恭维,真的,很了不起。”

旋律看着突然递到眼前的手机,“有什么问题?”

“因为你最能听懂人心,所以也不需要我多解释什么。我想劳烦你,在这里结束后用它给‘何晨曦’打个电话,她会知道你是谁,也会想到发生了什么,不过,她是个很安全的人,让她去照顾我儿子就可以了。”

违和的紫色双眸,心中的旋律平缓而安宁,从始至终没有一丝起伏,就像她身后的那个人一样,对眼前的情况习以为常没有畏惧。收下她的手机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
魏琨了然的点头,像是早就知道结果似的笑着转身准备回到侠客身边。

“你!”

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沈冰被一旁的丘睿拦住,只留下一声无意义的不满,转身将尾款转给那边已经完成任务的揍敌客。

魏琨略微停顿了一下,耳朵捕捉到金属特有的声音,侠客就那么笑嘻嘻注视着她,丝毫不在意那浮在空气中即将刺穿他心脏的锁链,她也不知为何对他露出个极为舒缓的轻松笑意。低头看了眼脚下,然后回头对沈冰道:“我的鞋子很贵。”

“哈?!”视线在她的鞋子上短暂停留后回到她脸上,一脸你没病吧的表情,鞋子贵管她屁事啊。

就是在这极为短暂的一瞬,侠客的气突然暴增,逼退酷拉皮卡抱着魏琨远离他们对峙而立也不过1秒之内。然而下一秒时,空中突然乍现出刺眼的光,一个糟糕的不行的人满身肃杀之气出现了。

“你怎么还没死呢?”阴冷而戏谑,狭长的金色眼睛瞥向赖在魏琨腿上极其没用的侠客。

“哈,这话多芙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,疼疼疼疼…”拔下身上的天线,一天以内用了两次,虽然有她的念来加持,可他的身体承受不了气这么大幅度暴增的摧残啊,所以不是不得已,他更不想用这招。

“小心些。”

“啧,当我也跟他一样残?”像是被她小看了似的,飞坦极为不高兴的用他不多的词句将他们俩都鄙视了一遍。

本来,他们并没有互帮互助的同伴友爱的习惯,但对方是锁链手,这就另算了。

“果然最丢人的还是侠客吧?”

“他在有了这个女人后已经没有廉耻心了。”

像是凭空出现似的,芬克斯和信长将“绝”卸除,堂而皇之的“磨刀霍霍”挑衅般看向酷拉皮卡,奇犽和小杰如约好一般同时迎上。

“你们这是对现充嫉妒。”身心愉悦的枕在魏琨腿上,看她用依旧冷淡的视线心无旁骛的看着自己,啊~好治愈~

“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脚!”

“他们都打起来了,你不关心,反而问我做什么手脚,还真不着重点。”将一缕发尾从他手中抽出,然后抬头看向她视野尽头的地平线,“他们也来了。”

“这是当然吧,毕竟是团长的预留游戏呢。”看都不用看,像是预料之中的事。

“库洛洛-鲁西鲁来了?”沈冰闻言顺着魏琨的视线方向看去,果然看到了那标志性的着装,“真是遭透了,你为什么没有听到他们就在附近?”难以理解的询问身旁的旋律。

“我…我不知道……我好像听不到他们的声音。”

“啊?听不到是什么意思?”雷欧力耐着性子追问,他知道旋律耳力非凡,事情自然不会这么简单。

“不是他们在附近,而是旋律将他们引来了,之所以无法觉察他们的靠近,也是因为你‘答应’过我了。”指着她手中的自己那只手机。

“还是我来介绍吧。”侠客咻的一下坐起来,毕竟说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,多少都会显得特别来劲,“我在多芙手机上装了保险装置,原本也只是为了方便我找到她哩~它的设定是除了我以外的‘念’能力者触碰到它,就会发出求救信号,而另一边自然是连接在我的手机上。”举着小恶魔,屏幕上的地图不断闪烁着小红点,“但如果是她自愿交出手机,那么触发的就是另一个装置。”

“我来迟了吗?”和飞坦出现时一样的光,散尽后何晨曦看见沈冰和丘睿时也是一愣。

“第一时间把飞坦送过来,就算迟了也要好好夸奖你呢~~”侠客的声音从何晨曦的口袋中同时传出,何晨曦尴尬的拿出手机,屏幕上同样闪烁着小红点,在侠客按下小恶魔上的键后,求救信号解除。

“他一听到是酷拉皮卡就非过来不可,还让我联系了他们,不过我的能力也只能一次送一个人,超过一个就很难保持精准度了,还好也没有偏太远。”

“果然选择你才是最可靠的人选呢,多芙没有看走眼。”当初他一直不能确定双重保险的人选,还是她选择了何晨曦,看似能力一般却在关键时刻最为有效。

“为什么旋律没有觉察到异样,你在手机上还做了什么手脚?”沈冰从一开始就极度提防侠客,托各方面影响的福,总觉得这家伙是成了精的,没有可信度,稍不注意就会有什么小动作。

“只有这些哦~你也知道吧,我的能力必须通过天线来完成,像这样只是接触我动过手脚的手机就能操控他人的事我也做不到呢,再说即使能做到,也会被发现吧,一个个都那么警惕哩。”摊手,他可不是那么高阶的操作系啊,真是遗憾。

“是我在干扰她。”魏琨无所谓的笑了笑,坦言道:“我能利用情绪对一个人的言行做出影响,不过十分轻微就是了。我是个彻底的门外汉,对修习念力实在没什么兴趣,所以对念力深厚的人基本没用。只因为旋律本身的特殊性,她对人的情绪异常敏感,才为我提供了便利,想要利用这微妙的影响力去做我想做的事,还要达成至少两个条件才会有一半以上的成功率,一是对我降低戒心,二是对我产生无敌意或友好的情绪,只需十分微小的一丝丝这样类似的情绪,对我而言就足够了。别紧张,你们已经对我提防到这种地步了,我真想做什么也做不到。”

“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得不紧张吧!难道还要放松下来再让你钻空子吗?”

“你真是个有趣的人。”魏琨被雷欧力的“耿直”逗笑,“做医生还顺利吗?”

“还…你不要跟我套近乎!我是不会放松警惕的。”承袭放出系粗枝大叶的性格,雷欧力默默跟她们换了位置,尽量远离魏琨。

“不要只顾着耍他啊,我会嫉妒的。”侠客强刷存在感,一旁的何晨曦真心觉得自己站在这就是个灯泡,十分的不合适,还不如找个人打架。

……

团长这边正从容不迫的往打的热火朝天的中心地带走,落在后面五步远的魏来吃完手里最后一口面包迈着腿跑了两步跟上,轻轻拽着他垂在身侧的手。

“库洛洛。”

“你学会撒娇了。”

“没有。”不再开口保持着缄默,她想知道他这次究竟会把酷拉皮卡怎么样,然而他并不打算告诉自己,亦或,他还是没学会用语言来解释行为,明明是个话唠,偏偏是在奇怪的对方,需要他多话的时候却半个字都没有,这种行为已经是中二病末期了啊。

因为是跟库洛洛-鲁西鲁同框出现,总是受到各种视线的洗礼,一直以来她已经很习惯了,然而这种刻骨的仇恨还是头一次。不禁看向视线的主人。第一次,她见到了鲜活的绯红之眼。不禁开口询问:“最开始,你为什么会想要把它们挖出来。”明明长在应该长的地方更好看,比起那光秃秃存放在福尔马林瓶子里的狰狞样子,果然还是这样更好。

“也有整个头颅一起保存的。”

“…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。”看他一本正经的回答,她差点放弃跟他继续交流的想法了。

“忘了。”

“……”好吧,是她蠢,为什么要去问这种问题,特别对象是个自己都搞不清自己脑回路的人,没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年轻那会儿究竟是怎么想的。

“希望我跟他谁能赢。”空出的右手早已出现了盗贼极义,

“废话。”松开手乖乖走到一边让出战场。她对结果没兴趣,还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好。库洛洛-鲁西鲁就是个纯粹的极恶之徒,任何的外在牵制都没有用,她也做不来那种恶心自己又恶心他的阻拦。

看到丘睿时魏来有一瞬迟疑,她是应该跟沈冰认识的么?两人时间上应该差了十几年吧,没准空间上又出了什么小问题。

信长对上的是小杰,两人都没认真,如果说他们俩之间有什么非打到死的原因,那么就是在酷拉皮卡的事上了,芬克斯与奇犽也是一样。反观拿着盗贼极义旁观飞坦和酷拉皮卡战斗的库洛洛,简直就是恶趣味,似乎只想在旁边碍酷拉皮卡的眼,并不是真的想动手。

袋子里的鱼干快见底了,就像她的耐久度一样,看板一举,【为什么是这种场景。】

“怎么了?”何晨曦倒是很久没见过魏来了,隐约有种陌生感,跟小时候的样子一比,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。

【芬克斯和信长在玩耍,相比之下,一心想宰了酷拉皮卡的飞坦就像个傻瓜。虽然这么说很不恰当,他们就不能私下约个时间地点然后私下解决么,这么光明正大决一死战,对反派而言就是死亡的预警。】

“团长不会杀他,至少今天不会,就像你说的,时机太差,何况还有这么一帮人旁观。”久违的再见到自己的“女儿”侠客表示内心一阵喜悦哟~“虽然清除围观者也不是什么难事,只要团长邀请,以酷拉皮卡的性格一定会答应单刀赴会,团长可是有特殊的邀请技巧呢。”轻松惬意的笑声,在旁人听起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,特别是与他们立场对立的人,简直毛骨悚然。

【无非就是用一大堆实话去刺激他,哪来的技巧。】对他这方面的性格也是了然于胸。

“哈~你还是不能说话么?”

【说话不中听,他叫我少开口。】

“这些年团长也不轻松啊~”没准对耐心是一种磨砺呢,好脾气的团长,他也很期待。“呐呐~酷拉皮卡的朋友们,虽然不介意一起旁观,不过呢,我这里有好心的建议,你们要听吗?”一副好好先生的笑脸,招来的是齐刷刷的提防和警惕。

“以我对团长的认知,他对在武力上战胜你们的朋友酷拉皮卡并没有兴趣,他想做的是从心理上彻底击溃,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。”抱着手臂竖起食指笑道:“团长最喜欢的就是践踏对方的心理防线,一步步将对方逼至绝境与疯狂,直至从内心深处生出绝望从而丧失反抗的能力,压榨掉每一丝乐趣,最后再像拂去灰尘一样抹杀。嗯…果然很恶趣味啊。”

【其实在我看来,特质系的人跟具现化系的人都有点神经质,只是‘发病’的状态不同,没准他们正为此而惺惺相惜。】

“发病啊,还真是不中听呢,我们通常也只是称那为‘坏毛病’而已。魏宸很是想念你呢,喜欢的东西都准备两份。”

【我不喜欢他,他是个偏执狂。】言简意赅,可能是因为记忆的缘由,她始终对魏宸没有任何的“亲情”,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,他总给她一种哪里坏掉了的感觉,叫她避之不及。

“可怜的小家伙,不过他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,你要小心别被找到哦。”

【我会让他滚。】

“你们还真是闲的叫人火大哩。”杀意未平的飞坦一脸的阴森走下战场,那边也相继停下,密切注意着库洛洛-鲁西鲁的动向。

“虽然是个半吊子,你那恶心的能力加上侠客,即使被他们这些人围住,也足以全身而退。”难得他对魏琨稍微有了正面一点的评价,然而。

“太恶心了,不想用。”魏琨并没觉得这人是在赞美自己,反而更像是挤兑,真是小气的男人。

“啧。”抬眼一扫,“你们这些家伙究竟是来干什么的,聚集在一起讨厌的气味太浓郁了,还是说,有什么奇怪的能力?”大有要去试试手的意头,这让沈冰和丘睿大为紧张。

“只会欺负女人吗?”魏琨并不是特意要惹怒他,只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沈冰曾经打伤过库洛洛,她一定是有着什么不该有的能力,以飞坦这种试玩的性格,十有八九也会栽在她手里,到时候那就难看了。

【消气,请你吃甜甜的糖果。】配合的举起牌子。

飞坦一脸阴晴不定的笑容看起来瘆人无比,“你会变成真哑巴。”

无声的叹息后放下看板:“我也不想,吃小鱼干么,补充钙质。”魏来看着库洛洛和酷拉皮卡像是约定了什么似的,一起往密林深处走去,莫非她看板上的字被他看见了?真糟糕。

“走咯~飞。”

芬克斯跟信长已经走出挺远了,飞坦将先前脱下的宽大外套穿上后默不作声选择跟他们同路,而何晨曦自然也只有跟随的份儿,冲魏琨和魏来摆摆手权当告别了。

“你是库洛洛-鲁西鲁的女儿?”奇犽自来熟的拿走她手里的小鱼干,言语间跟小杰已经吃起来了,这个女孩跟先前的女人不同,她有着同属黑暗的气息,相对而言让他觉得更安全,不像魏琨,叫他看不懂。

“他应该在仇恨他的人的诅咒中断子绝孙不是么,怎么可能配有我这么可爱的女儿。”继续掏出一些别的什么零食,“还喜欢巧克力球么。”

“嗯~?奇怪的小孩。”一样不客气的收走巧克力球,他在她身上能感觉出强烈的违和感,却说不出是源于何处。

“在我眼里你们才是小孩。”低头专心于手中的包装袋,全程都没看过他们一眼。

“你果然是她女儿吧,跟他一样这里都很奇怪。”指着自己的脑子。

“他是中二病发的比较晚,还伴随着神经质,而我只是…不善表达,两者并不一样。”片刻后终于抬头看向全然陌生的奇犽,“呐,她们俩为什么会跟你们在一起。”丘睿先不说,就沈冰而言,明明可以跟库洛洛滚床单生儿子,怎么又会跟酷拉皮卡同一立场,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捞起来了还扎手。

“那你为什么会跟旅团在一起?”漫不经心的回问,事实上,他并不理解她问这个问题的动机是什么,她的语气听起来就像跟他们在一起是多么不可理解的事一样。

果然,魏来没有回答,愣愣的出神片刻才重新低下头,“我的鞋子很贵。”

“哈?”又是这句话,她和那个女人都说过同样的话,这跟鞋子还能有什么关联吗?果然,这些人的脑子都不正常,就像他家里的那些人一样不可理喻。

“除了他,不会再有人给我昂贵又合脚的鞋子。”轻轻踢着脚下的石子,半晌又补充道:“虽然他是个大混蛋。”

讥笑。

“有病。”

在沈冰眼里,魏来就是个被库洛洛迷昏头的脑残粉,还以为是个多不得了的角色,不过就是个傻逼。

像是没听见似的,头也不抬,继续盯着地面的石子们。自从和库洛洛-鲁西鲁一起游历后,她的性格隐约出现了变化,变的不再擅长和陌生人搭话,总是沉默或者干脆不理人,也没别的,只是她的心思不在这些人身上,所以根本没听进去而已。

“你们一个两个,尽是些让人生气的样子!”沈冰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般,单手一挥,银色符文的长枪在念力的波动中形成实体。

“自古枪兵幸运E…呢。”魏来无意识的看了一眼,继而就瞥向别处。

反倒是沈冰旁边一直沉默的丘睿阻拦了她,却被质问:“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!她们凭什么!我!我明明……”急促的喘息,眼底闪过一丝泪光。

 “她是个普通人,你难道要杀了她吗?”

“我杀了她又怎样!!”充血的眼里除了泪光,剩下的全是羞怒,“你最好别管我的闲事。”

“你太执着了。”丘睿决心拦着她,这时候让她对魏琨动手,自己实在看不下去。

结果就是她们俩打了起来,小杰本想出言相劝也被奇犽拦了下来,并告诉了他一个可能怎么也无法理解的至理名言——男人千万不要去搅和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。

侠客搂着魏琨注视着战斗中的两人笑道:“好违和啊,她们的动作。”就像肢体根本跟不上战斗的动作,却被木偶线强行拉扯着完成一系列攻防,明明出手的一瞬都会怕的下意识闭上眼,却又招招到位,哈哈,实在叫人难以理解。

“原本就不是属于她们的能力,能不违和么。”她甚至不想去看,如果不是不可避免,她也不会想特意去见到她们。

丘睿的能力本就处于下风,加上她也并不想攻击沈冰,于是很快便分出了胜负。

“好吧,我打不过你。”随之收势,不料沈冰就像完全没听见似的根本没有停下,枪尖直逼无防备的丘睿。

“住手。”

“够了。”

霎时奇犽和小杰感受到两股莫名的“念”,说不出的感觉,薄弱的如同普通人身上的气息,却隐藏着发凉的寒意。再看沈冰,已然像被冻住了似的僵持在原地。

“不可违背的魏来”,这中二的名字来源于她那有血缘无亲情的兄弟,被他这么叫着叫着,魏来也就由他这么来叫她的能力了。她还惦记着曾经丘睿带给她的短暂快乐,而魏琨更是记得她和陈雪有过一个共同的朋友。

“我们都是黑色的眼睛红色的心,千万别眼一红,心就黑了。”拨开侠客的手起身走向沈冰,不由分说一个耳光打的响亮。

“哇哦,我的多芙男友力满满~”像个傻子似的向旁人夸耀着。

魏琨看着怒视她却不得动弹的沈冰,缓缓道出一个事实:“打架我不行,决胜你不行。”

“你是有能力的?”丘睿发现自己好像白白当了出头鸟,感觉上有点亏啊。

“是,可我并不想用,因为…真挺恶心的。”回头对魏来轻声道:“放开她吧。”

这边能力一收,那边又开始攻击,尖锐的锋芒停滞在魏琨脖颈处,擦出一丝血珠便又被扼制了。

“再不识好歹,我就把你定到死。”视线从沈冰身上移开后,魏来的能力再次解除。

“库洛洛终于教会你威吓了么?”慈爱的想去摸摸头,结果被魏来偏开头无声的拒绝了。

“狠话,再懦弱的人被逼急了也会说两句,只是不曾有人像她这样,一言不合就要杀人。到底是这世界太奇怪,把人都变的奇怪了起来。”低头继续翻找着可以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,这个能力让她异常容易饥饿。

抬手抹去颈部的一丝血迹,魏琨近些年少有的皱起眉来,露出极不耐烦的表情:“我在这里后来渐渐明白了一件事。有不少人看起来中规中矩,甚至还挺有正义感,其实他们只是缺少一个机会和能力去作恶。一旦他们有了可以为所欲为的能力和机会,那么这种人的残忍程度会远远超过幻影旅团。”

“你在讽刺我?”沈冰的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,大笑道:“你自己都跟一个杀人狂魔在一起,还跟我谈论什么残忍!啊?酷拉皮卡的族人,友克鑫被轰成渣的那些黑帮,包括被偷走能力的妮翁,他们哪个不是人?你怎么不去跟那个笑眯眯的蜘蛛说残忍,看他会不会为了你弃恶从善啊玛丽苏小姐!”指着侠客的手指都因为情绪激动而发抖,“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残忍,不是杀人就是被杀,不然还叫什么猎人?从来这里的第一天起,我就下定决心,绝不做被杀掉的那一个。”

魏琨内心生出一丝苦笑,她不想去一一反驳这个人,因为曾经她也这样以为过,直到漫长的岁月将她变得铁石心肠,那一刻她才明白了一个极为浅显的道理。“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危险大过我们曾经的世界,而是这里的人呈现出的是被集中放大的人性。原本,在捏造的虚幻故事中找寻真实感的我们本身就有病。”

“呐!你知道吗?我也曾十分喜欢库洛洛-鲁西鲁。”手一松,银色长枪消失,沈冰此刻像是突然镇静了下来,“反派的魅力,特别是这个反派还具有好的皮相,不错的能力以及昙花一现的反差萌。然而……”

魏琨看到眼前的天空就像破碎的镜子一样被切裂,同时,她的身体传出迟钝的痛觉,一股血气压抑在胸口。

“他们的身边最不应该存在的是你们这种人啊!!”沈冰憎恨的眼,双手撕裂身边的空气,天空的裂纹逐渐延伸开来。

“真的假的。”奇犽警觉的提醒他们迅速后撤,不觉被眼前的一切惊出一头冷汗,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。

魏琨身体一轻,被侠客带离了沈冰,同时那淤堵与胸腔的血气终于吐了出来,“别紧张,我没事。”紧紧抓住侠客的胳膊,“你也别靠近,她疯了。”

“为什么她会有震震果实的能力……”丘睿万万没想到她还留有这一手,如果刚才她用了这个,自己这会儿恐怕也凉透了。

“这就说得通了。”魏来捏捏手里的空袋子,想起了曾经库洛洛肚子上的伤口。抬头有些恍惚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库洛洛-鲁西鲁和酷拉皮卡,“你们不是在相爱相杀么。”没得到回应,反观他们之前所在的那片密林早已被挤压升上了高空,现在整个大地都在震颤。

“喂喂喂!你们快想想办法阻止她啊!!”雷欧力粗着嗓子叫喊道,他还不想就这样死掉啊,没想到这丫头原来是个疯子。

霎时,魏琨的气息突然变的很淡,相对的,那边的沈冰情绪更加狂躁,破坏力也节节攀升,不过仅维持了数秒,一切就都静止了。沈冰突然如同脱力般的瘫坐在地上,失焦的双眼不断的沁出泪水,对丘睿的呼声充耳不闻,只是不断的流着眼泪。

“她的心声…充满了悲痛,忧伤和抑郁,就像…”

“心理疾病患者的心声。”魏琨已经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倚靠在了侠客身上,她只是强撑着一点精神罢了。

“这就是你的能力?”旋律突然从心底开始畏惧这个人,她的能力实在过于危险,与那些直取人性命的能力不同,她的更加恐怖。

“旋律,怎么回事。”酷拉皮卡的声音中透出浓重的疲惫。

“我不知道,可能是她的能力,沈冰现在的状态很糟,可能……”

“无愉快感,无用感,无望感,无助感,无价值感,最后伴随着罪恶妄想,疑病妄想和幻觉,觉得度日如年,痛不欲生,悲观绝望…”急促的咳嗽打断了她未完的话,然而后面的结果,他们已经能够想象了。

“解除你的能力。”

魏琨抬头,视线已经模糊了,隐约还能看见那绯红之眼,“解除不了…我没有附加给她这种情绪的能力,因为情绪原本就存在,我只是…将它们扩大……”在失去意识时,她还能感受到侠客输送给她的念,搞什么啊,以为自己是医疗忍者吗,真是蠢的可以。

看着侠客抱着魏琨极速消失在视野里,魏来不禁歪了下头:“还以为能看见他更加焦急一点的脸呢,果然是个面瘫。”

“他的内心出现了恐惧。”

“真的?”扭头看向旋律,随即露出个符合她年纪的明朗笑容,“呐呐~旋律,你能帮我听一下库洛洛的心声吗?就听…嘶!!”脸被捏了,同时,旋律收到了库洛洛-鲁西鲁那令人背脊发冷的眼神。

“不问就不问,可以走了吗,反正也打不下去了。”看向酷拉皮卡,“我是你的话就先去收集同伴的眼睛送回故土安葬,然后再在某一天,神不知鬼不觉把仇人给阴死,逐个击破。如果你请我吃好吃的东西,我就告诉你库洛洛的弱点,考虑一下吧。”拍拍干净手上的食物残渣自然而然的轻轻拽住他的左手,晃晃道:“晚上吃什么。”

“昨天已经订好了位置,不过被送到这里,已经来不及回去之前的大陆了。”

“……你说侠客怎么没死呢。”她也是现在才发现,她对吃的东西是如此执着。

在人都各自离去后,瘫坐在地上的沈冰失魂落魄的站起来,走到被震震果实之力造出的断崖夹缝前,毫无留恋的一跃而下。

……

“幻影旅团团长~库洛洛-鲁西西~♪”哼着莫名其妙的调子,脚步带着小孩儿特有的雀跃。

“在高兴什么。”微微放低视线就能看到毛茸茸的头顶,从一米二左右的包子养到现在,能让她高兴的事,一双手就能数完。

抬头仰视着他常规表情的脸,笑道:“脑补了一出库洛洛-鲁西鲁大战四皇白胡子的好戏。对了,孩儿他妈之前还说喜欢你哟孩儿他爸。”在她的提醒下,他想起了沈冰的那个能力,拳头上附着着白色球体光晕,只是稍微擦边,皮肤肌肉就像被震碎了一样,不过要杀她也简单无比,一招毙命。

“没有毫无用处的能力,只有平庸的使用者。”

“所以你在嫌弃她浪费了震震果的能力咯?真刻薄,人家只是个不擅长殴斗的女孩子啊~”

“却擅长杀人。”他记得,曾经他只是稍有暗示,她就毫不犹豫杀了一个普通人,让他不禁反思,难道魏琨在她原本的世界也是个异类不成?

“冷笑话?”她是没机会知道库洛洛-鲁西鲁与沈冰之间那些未知的东西了,毕竟对库洛洛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事,现在更是没有一提的必要。

“她…魏琨。”停顿了一下,以修正称呼后,接着道,“似乎懂得了自我保护,侠客应该很欣慰了。”

魏来微仰着头注视他的侧脸,片刻了然的开口:“你是想说她也终于融入这个世界学会用念杀人了?”

得到他垂眸间的赞许后,魏来反而一副教育起人的成人面孔,“并不这样,人的善良一直以来就有着偏向性和目标针对性。酷拉皮卡的众多人物标签中从来不缺乏‘善良’,但即使他善良,也没有在刚才用他的能力救治魏琨,自称恩怨分明不涉及无关人的他,在那一刻也并没有动容不是么?他救治的人可以是朋友,可以的同伴,可以的陌生人,可以是敌人,可以是动物,但绝不可以是与旅团有关的人。你看他们啊,这世界正义的主角们,抛开魏琨,到头来,也没有一个对沈冰有过恻隐之心,明明在不久前还是同一战线哩,虽然那个能力无法撤销,但也不是绝对无解,况且雷欧力还是个医生。只要他们想,将沈冰送去医院接受心理治疗,最后的结果都比留她在那里自生自灭来得强,他们不会不知道,身患抑郁的人,放任不管到头来都会走上自杀的路呢,丘睿同样也明白。所以,都是一样的人,有着自己的一套对于‘善良’的安置方式,已经是大人了,不会再让善良感情泛滥,这才是常态吧。”

因她的话,库洛洛嘴角微抿,露出淡然的笑意,“承袭了操作系爱说教的风格。”就像侠客,当然,这句话他不会说出来。

被这样评价,魏来也是冷淡的白了他一眼。“对了。”继而抬手指着他嘴角的淤青,“为什么酷拉皮卡每次都打脸,你又说了什么去刺激他,这样下去你会提前就没有牙齿吃饭哦,而且还要很蠢的去补牙,比起猎人啊,强盗啊,杀手啊,果然最有前途的是牙医啊。”她只要想到库洛洛躺在椅子上张着嘴被牙医宰割,就不禁想问他到底图个什么。

“不告诉你。”带着一闪而过的玩闹。

“啧。”踮脚伸出双手在他脸上恶作剧似的揉了一下,“你能长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。特别是嘴还欠成这样,小时候在流星街没少挨揍吧。”

“都长草了。”低头看着她的双眼,里面总是亮晶晶的,有时还能从里面看到自己,“你不知道,小时候很暴力,话也少,还不擅长掩饰情绪,就像你说的,很蠢。离开流星街后,发现有时候笑容和语言比暴力更好用。”

魏来忍不住笑出声:“所以你就有了个叫‘爽朗君’的话唠兄弟么。我好想他啊,快把他放出来跟我玩。”

“他不想见你,因为你说见到他就像活见鬼。”

“欸~~?还真是出人意料的敏感脆弱呢~这样吧,我会请爽朗君吃甜甜圈。”

库洛洛瘫着脸抬手将整齐的头发全部搔乱,渐渐垂落下来,成了那个性格开朗的少年形象,“我可以点最贵的吗?”

连语气都跟着变了,魏来极不自在的抖了一下,“你也是够了。”这么配合干嘛,一点都不好玩了。“反正都是你的钱。”

“女人心海底针。”

“你的脸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啊库洛洛君~”感慨道,“放心吧,就算你是中二病晚期治不好,我也会不离不弃一起中二下去。”摆出个十分蛇精病的手势,压低声音道:“诸君,我喜欢战争!诸君,我很喜欢战争!诸君,我最喜欢战争了!诸君,我渴望着战争。一场像地狱般的战争!诸君,追随我的的连队的战友们,你们渴望的是什么?你们也渴望战争吗?你们也渴望一场冷酷无情的战争吗?你们也渴望一场超越了铁血,寒风,惊雷和烈焰的极致,杀尽三千世界之异端,如同暴风雨一般的战争吗?很好!既然如此,那就战争吧!!”

然而,回应的只有萧瑟的风声,魏来却十分满足,突然松开他的手跑到前面回过身对他说道:“活着真好啊!呐?库洛洛。活着真是太好了。少校万岁!战争去死!”

步伐节奏未变,在越过她时拍了拍那毛茸茸的头顶,坦言:“你的病比我严重。”

“啧。”慢悠悠跟上,“我们中国人讲究因果,所以这世上,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,更没有无缘无故的中二病。我之所以这样,也是被你传染的。”下意识伸手去找吃的,却只摸到了一堆捏成团的包装袋,已经没有了啊。

叹出一口气,顿时失落感满满的升了起来。

“你要回流星街么。”

库洛洛迟疑了一瞬,随即露出一抹不知所谓的笑意:“你心性这么敏感,是因为从小没什么人顾及你的感受吧。”

“噫呃!这都过去几轮了还能被你找回来,真是睚眦必报啊。”

“这是我的‘故乡’特别赋予我的性格。”

“我也没指望你能有多高贵的性格,当初的高大形象早就幻灭了。”

她应该是把库洛洛当作了一个自己可以理解他所有“残忍”行为的普通人。

而库洛洛,曾经的魏琨也好,如今的魏来也罢,他都把她当作了自己,一个从未示人的,掩藏在内心最深处,几乎自己都将他遗忘了的自己。

……

在普拉亚纸行街B-61号的主卧室内,床的中间微微隆起,隐约能从层层纱制帷幔外看清躺在床上的人的轮廓,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人声,像是正在讲电话。

床上均匀呼吸的人突然皱着眉缓缓睁开眼,双手撑着睡到迟钝了的身体坐起来,茫然的望着房间四周的墙壁片刻,才拉开帷幔在床边看到了摆放整齐的漂亮高跟鞋。这是她会喜欢的款式和颜色,坐在床沿边上,伸长了手弯腰去够取地上的鞋时,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差点让她失去平衡而栽倒下去。幸而通电话的人回来了,在那一瞬将她扶稳后,蹲下身拿起高跟鞋为她穿上。

低头看着金色发漩的脑袋,迟疑地伸出手在上面轻轻抚弄了一下。

“Shal……”

“你已经睡了快一个月了魏琨。”

只是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打断,她觉得有些陌生,但很快,就在下一秒,他就紧紧吸附了上来,脸紧紧贴着她的肚子。

“不是‘多芙’么,你才第一次叫对我的名字。”任由他抱得紧紧的有些生疼,醒来的感觉也跟着变得更有实感。

“不是第一次,已经叫了无数次,你都不肯醒过来。”

“奇怪的家伙。”曾经怎么纠正都没用,一意孤行,现在却改口改的如此干脆。

似乎撒娇撒够了的侠客渐渐恢复了常态,拔下她胳膊上为了方便输送营养剂而滞留的针管,按压止血。在黑色工字背心的勾勒下,上身的肌肉线条异常明显流畅,而魏琨那在他手里显得细的过份的胳膊,看的他都不敢太用力,总觉得会很容易就被折断。

“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来慢慢恢复正常饮食,先从少量流食开始,最开始可能会觉得恶心反胃……”

“你去学医了吗。”歪头,听他一本正经的讲解似乎挺在理,却总觉得哪里好笑。

沉默着好一阵,看惯了他总是笑着的样子,这样面无表情似乎有些吓人。

“我很讨厌我自己不温不火的脾气,又总思虑过度。”

听他突然这样自我剖析,甚至都还在点儿理,她歪了下头,想听他接下来还能说点什么一鸣惊人的话来。

“也许我是个坏人,不过我只要你吻我一下就会变好呢。”

魏琨依言伏身在他脸上轻轻一吻,“好了,我的身体我知道的,别这么紧张,我会觉得我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。”

“魏琨,你真是个讨厌的家伙。”

“哦?终于说实话了么。”

“可我还是觉得这么讨厌的你是那么可爱。”

“什么鬼,快正常一点吧。你这个样子我很怕啊,像对着什么神经病之类的,小心我会报警抓你哦。”

“那也不会放开。”

“是~是~让我们再躺两分钟吧。”轻轻拽了一下,他就自觉爬了上来,靠在她身边躺下,手紧紧箍住她在怀里,脸埋在她的颈窝处,然后平静的合着眼睑,像是睡着了一样。

双手被包裹在他手掌中,和颈间的鼻息一样,感觉热烘烘的。

“别生我气啊。”

兴许真的睡着了,没有回应,就在她都放弃时,背后传出含糊的声音,“我不会生多芙的气,永远都不会。”

轻笑,本性难移,改口的事她早就不期待了。

【完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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